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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乙女向】空中溺亡（下）
锖兔个人
又名——与水呼师兄弟十五年的纠缠不清（胡扯的
09
“她神志清晰从来都没有吃过人，也没有袭击过人类，她不是鬼，她是人。”
锖兔跪在老人身前，额头抵着手背恳求他，“求您放过她，我会让她变回人类的。”你一边往下落着眼泪一边跪在锖兔身边求老人给你一次新生的机会。
老人把手从刀上移开，你听到收剑的声音，老人低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理所当然，作为一个男子汉我定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她一定会变回人类。”
你瞪着眼睛看自己落在指缝再渗进泥土里的泪水，哭到浑身发抖。
10
那是一个大家庭，都是些不大的小孩，有些对你面色不虞，但同样也的对你有和颜悦色，他们防备你的同时也对你充满好奇。
过不了多久就围着你，问你问题，有小孩问你，你想吃人吗？在你点头之后一哄而散躲到柜子后面，没多久又瑟瑟缩缩靠近你。
真好，是鲜活的，充满生机的。
11
锖兔和他的师傅进行了漫长的谈话，结束之后他拉着你半蹲在你身前为你洗去脚上脏污的泥土。
你坐在小凳上看他掬起一捧水浇在你腿上，清水冲刷掉泥土，露出干净的皮肤。
“锖兔。”
“嗯。”
“锖兔，我真的能变回人类吗？”
他用布巾把水珠擦掉，仰头看你，那是初见时你曾见过的，毫无动摇的双眼。
“一定可以的。”
12
那天晚上你们躺在一个被窝里，你有点紧张
“锖兔，我忍不住咬你怎么办？”
他似乎翻了个身，面朝着你凑你极近，你能闻到他呼吸时的一点水雾。
“你能忍住的。”
你想向他撒撒娇，“我害怕。”
他摸索着牵住你的手。
“你已经忍了很久了，之后也一定可以的。”
作为一只鬼你几乎不需要睡眠，那天晚上你就这样看着锖兔全然安心的睡颜，看了一整晚。
你想，锖兔向来是个一言九鼎的男子汉，他说可以，那一定是可以的，他说你能变回人类，也一定是能的。
你满心雀跃头一次在深渊的黑暗里看见了光。
13
清晨到来的时候你缩在光照不到的墙角，最先醒来的是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她被你吓了一跳，然后把自己最大的外褂借给你遮住阳光，在布料盖住你的时候你看见女孩关切的眼神和小小的笑容。
“谢谢。”
“不用谢，你要加油呀。”
14
锖兔启程的时候没有带上你，他头上系了你没见过的狐狸面具，脸颊的位置刻出了与他一样的疤。
送行的时候似乎没什么该说的了，他小心掀开罩在你头上的布料，你的视线随着布料的掀起一路滑到他脸上，他举着盖头吻了吻你的额头。
“等我。”
像之前每一个在树下的告别，又截然不同。
15
锖兔走后鳞泷先生肉眼可见的消沉下来，你心里同样不安可你也不敢问他。
之后有小孩好奇所谓的最终选拔，你才从鳞泷先生那知道所谓最终选拔是如何危险的一件事。
你向来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于是那天晚上你将女孩借给你的鲜花纹样的外褂放在她的床头，屏息离开了这个给你鲜活感受的家。
你也不知道你要追他做什么，可你心里就是怕得要命。你连夜的赶路最终到达藤袭山脚下的时候最终选拔已经只剩最后一天了。
山脚下种满了紫藤花，散发着让你天然厌恶的气息，你咬了咬牙一头扎进那片花海。
柔软的花瓣擦过你的皮肤带来利刃一般的触感，空气里的花香在灼烧你的喉咙和气管，可你还觉得自己不够快，你第一次使用所谓的鬼的力量，爬上花树在花枝间穿梭。
16
你踩在高高的树枝上浑身是血，几乎脱掉一层皮，正想着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的时候你听见了刀刃断裂的声音，锖兔被丑陋的恶鬼穿胸而过。
你的声带早已被藤花的毒腐蚀得发不出声音，所以你张嘴也只能嘶吼出听不出词句的恶鬼一样的咆哮。
可那个少年却看向了你，有一点惊讶与心疼，就算这个时候他也还是温柔的，他张了张嘴，道歉的词语和鲜血一起溢出。
“对不起。”
17
你眼前发黑从高高的树枝上坠落，短暂的坠落里你开始耳鸣，听见了海浪的声音，看见了锖兔挥剑时湛蓝的水浪。
那些浪花死死纠缠着你被你的血染得血红，从脚底涌到头顶，你闻到了浓重到令人窒息的水汽，有什么塞住了你的口鼻让你窒息了。
砰——
你坠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良久之后你才找回呼吸，一边喘息着一边咳出血块。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18
你发了狠，心里恨的想要将他碎尸万断，可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像逗弄老鼠的猫玩腻了就把你丢到空地上，你浑身发冷，却掉不下眼泪。
你连他的尸身都保不住。
太阳快要升起了，你想着就这么死掉算了吧，可偏过头少年的狐狸面具掉在一边沾了你的血珠，像是泪水一样滑落。
你又想，你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
19
食人的恶鬼，越是吞噬越是强大。
最终这养蛊一样的藤袭山被两只鬼割据，手鬼占据西边你占据北边，你与那手鬼多年积怨，你恨他恨不得将他嚼碎了吞下，他也恨你数次险些将他杀死。
但你们互有自保的手段，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他几乎每年都拎着熟悉的面具前来挑衅你，你眼前闪过那一张张鲜活的脸，最后总能想起锖兔提起那些孩子的时候无奈又欢喜的眼神。
起初你总受他挑衅，后来吃的人多了似乎连心都变得冷硬起来。
直到他手上转动着鲜花纹样的面具，你一下就想起那个女孩，她借给你花朵纹样的外褂，眼神关切的露出小小的笑脸，她对自己说,“你要加油呀。”
那一次是你让那鬼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你抢过了面具，你明白下一次一定是你的胜利了。
20
但你万万没有想到，那手鬼居然被前来测试的小孩给杀死了，你赶到的时候只看看见破碎的面具，是熟悉的雕刻方式。
你把那些碎木捡起，浑身脱力地跌坐下去。
“真是，造化弄人。”
21
手鬼死后你在藤袭山上无所事事的闲逛，偶尔会让你想起你原先的那座山，你在山上闲逛，等一个少年，可腰间一串的面具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总能把你拉回现实。
一次路过河边的时候水花打在你脚上，你低头看着，突然就想把自己洗干净了，于是你蹲下身，掬起水来仔细洗你的双腿。
清水带下泥土和血迹露出你原本的皮肤，你的腿上有深黑色的斑纹，就好像沾上了腐烂的落叶，你用力的搓洗呼吸越来越快，可是洗不干净。
你将腿上的皮肉撕下来，然后那伤口迅速的愈合，还是那副样子，你就明白了，你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明明这双腿曾经在温暖的火光下，在锖兔的手里，被洗的干净的宛如新生。
22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下山的，也不知道你想去哪，于是你就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数脚下的地砖。
一直数到有一个背着鬼的猎鬼人，似乎要来向你问路。
你其实是羡慕的，问他的时候你又想到了锖兔，如果那一天你再快一点，是不是你与锖兔也会是这个样子呢。
你为自己的假设发笑，然后你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水汽，那是与锖兔同出一源的剑技，浓重的水汽让你怀念的张开了手。
那个男孩似乎有些意外，他改变了握刀的方式然后问你，“之前你在等什么呢？”
你摸了摸胸口锖兔的面具，轻轻的笑了：“我在等光亮起来。”
那男孩眼里流露出你觉得熟悉的悲悯，斩下你头颅的一刀让你没有一丝疼痛，你看到他额角的疤痕，想起了碎在藤袭山画了太阳的面具。
啊，真是，造化弄人。
23
没有遗憾可言，唯一可惜的，是你还是让那个一言九鼎的男子汉违约了。
你没法变成人了，最终还是要作为恶鬼死掉。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那男孩在你散落的衣裳里见到了一串的面具，他瞪大了眼睛，握住了你尚未消散的手，叫出了你的名字，“我以为你是人类才来向你问路的。”
啊，真是不可思议的人，怎么就能这样说出别人最想听到的话呢？
他在哪里听过你的故事吗？额角有太阳的男孩落下泪来，眼里甚至有斩杀你的悔恨。
“别哭，我早就该死啦。”
早在他死去的那一天，你便于空中溺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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